中国的传统文化对女性是很轻视的,就算对女性的美丽“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解释也是颇具歧视性的。“眉清”的本意是指眉毛丛生的女人,因为这种女人最喜欢阴阳之道,床上功夫会使男人如醉如痴。“目秀”则指瞳偏向上方、会使眉眼的女性,她们也会令男人消魂。红色的口唇是一个健康女性的象征,这种女性的口唇称为“唇红”。齿白的女人,可谓阳气饱满,故有“齿白”之说。
当然,更深层的歧视表现在思想的制约上。这首先是“三从”、“四德”:“三从”的意思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则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东汉女学问家班昭还曾作《女贼》七篇,对四德做注解:“幽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这就对女性作了更多、更具体的限制。
在南朝,宋明帝有一位被宠幸的大臣叫刘休,妻子以妒闻名,宋明帝便亲自判决刘休和妻子离婚,并把刘妻打二十大板,然后再命这位被逼离婚的妇女在刘休家后园墙旁开一间小店,出卖笤帚皂荚之类的日用杂物,以示对她的精神侮辱。
所以,就连辜鸿鸣这样的学者都曾有过言论说:“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只见一个茶壶倒多个杯里,未见多个茶壶往一个杯里倒水。”意思是女人始终是男人的附属品。自然也有人反对,陆小曼就曾对她的老公徐志摩说:“你不是我的茶壶,你是我的牙刷;茶壶可以公用,牙刷不能公用。”但,这样的声音在当时是微弱的。
因此,1905年10月出现过满族人惠馨女士为妇女解放和兴女学殉身自殒的事件,惠馨留下遗书:“愿将一死,以动当道,请拨款,兴女学,图自强!”
当然,历史上敢于抗争的女性也不少,李鸿章之母就是其中之一。李鸿章母亲生了六子二女,生计窘迫的李文安(李鸿章父亲)大感烦恼,李鸿章母亲说:“我教孩子发奋读书,长大后都能成为栋梁之材,哪还怕什么贫穷?”但李母天生一双大脚,李作直隶总督,将母接来天津同住,出门坐上八抬大轿,老太太总要将一双大脚伸出帘外,成为街议笑料。李哀求老妈将脚收敛一点。老太太作色说:“你老爸当年也不敢说这般话,没有老娘这双大脚,谁供你们读书做官?”绝食三天,以示抗议。李只好连跪三天赔罪告饶。
更有奇女吴孟班,认为自身的解放和发展更比子女重要。史载:(吴孟班)“有身,自坠之”,其丈夫为之惊骇,吴说:“养此子须二十年后乃成一人才,若我则五年后可以成一人才。君何厚于二十年外之人才,而薄于五年内之人才?”真是一个有个性的女人。
还有一个很有个性并且值得一提的是林徽因。林徽因是梁启超之子、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的夫人,其父林长民曾慨叹:“做一个天才的女儿的父亲,不是容易享的福,你得放低你天伦的辈份先求做到友谊的了。”1953年,北京市开始酝酿拆除牌楼,时任北京市副市长的著名历史学家吴晗担起了解释拆除工作的任务,梁思成与吴晗发生了激烈的争论,由于吴唅的言论,梁思成被气得当场失声痛哭。但轮到林徽因,才女径直闯进北京市长彭真的办公室,据理争辩。彭真说不过她,最后拿出毛泽东的批示“城墙是封建象征,是皇帝挡农民的”,才将她压下去。如何了得!
更值得敬佩的是秋瑾。作为革命党的秋瑾被捕后,山阴县令李钟岳不肯刑讯逼供,于是秋瑾得以留下“秋风秋雨愁煞人”的传世绝命诗。但李钟岳对秋瑾之死依然深自内疚,最终自杀身亡,离秋谨遇害不到一百天。可见秋瑾人格的影响力。
我在三八节的今天写这些,是为了说一个观点:虽然妇女在过节,但有妇女节就是妇女地位仍然低的表现,你见过总统节、县长节么,地位低,值得同情,才需要设计一个节;当然,有个节比没有是一个进步,但深层问题并未解决。苏青著有《结婚十年》,提出“妇权主义纲领”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到那是,可能女性的社会地位才真正高了,妇女节就不需要,就可能要设立“三九男人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