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睡了个自然醒的觉,不过也是在6:30就起床了——旅途中的觉不忍心睡得太过,何况有句话叫做: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然长眠。
用过当地的红汤面后,我们就往昨天既定的九华山,面色坚毅地进发了。
阳光懒洋洋地照在我们的前路,我们哼着歌,晃晃悠悠地氽着……
行至半路,看到有一个岔道口,上写“太平湖湿地公园”,我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湿地!这里也有湿地?于是,车头一拐,不明就里地冲向那个不知道有多远多深的景点。
路上,我们又带了个孑然独行的人,这次是一个87岁的抗美援朝老兵。本来是一个佝偻着身子毫无生气的老人,坐在车里,说起那些似是而非的自豪时,立刻神采飞扬、红光满面,仿佛已不再是谪居在乡野的一个老农,似乎已然是个起码在县级以上德育报告会讲台上的主讲嘉宾……可见,所谓神采就是心中骄傲,无论是什么性质的。
五分钟后,老人到了他的目的地。
我们又过了10多分钟的光景,到了太平湖湿地公园的中心地带,却不见公园大门,只见一个名叫“营盘山农业示范区”——一个当地百姓随便钓鱼的地方。湖边,正三三两两地散落着悠闲的垂钓者。想来,这地方的农业就是渔业?
大好的自然风光不比杭州的千岛湖和西溪湿地来得逊色,甚至还更自然纯净,但地域之间的差别真的很巨大,在这里只能作为一个大一点的农庄来使用了。
经人指点,我们继续往大山深处探着幽。
中间是越来越清澈宽广的溪流,两岸风光迤逦、春意盎然,处处洋溢着一种无法不惊叹的原始美。看惯了城市中的那些过度打扮的风景,再看这眼前的名叫“清溪”的不妖不媚、不亢不卑,你会有种在尘世的喧嚣中,忽然遇见一个令你怦然心动的少女一样的感觉。
这样比喻,的确可能有些落入俗套,但除此之外,我真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汇。
更令我们感到惊心动魄的是,一边是深达十余米的溪流,一边是刀削般的山崖,中间的道路只够一辆车子谨慎通行。我一边开着车,一边祈祷着:对面千万别来交汇车,不然我只能用手把车子举在空中、然后再侧身而过了!
出了野趣横生的山坳后,我们在六都吃了饭,下午2:00就到了九华山的大门口了!
这出乎我们的预料。本来我们以为还很远,结果九华山这么快地、自己搓着手迎上来了!呵呵,黄山有迎客松,九华山索性成了迎客山了!
我们决定先住下来,就在九华山的山脚下。从房间的窗口望去,九华主峰仿佛伸手可及,在下午的强光下,热烈而辉煌着。不愧是四大佛教圣地之一。
稍作休整,我们就遵循这次漫游的根本之道——驱车探幽了,向大山深处进发!
先到的地方叫做花台,上有索道往返,下有溪流潺潺。我们转了一下,旋即又离开,去了九华山的南大门。
去南大门的盘山公路山上,山势险峻、弯道连绵、车流如蚁、风光无限。斜阳,以她行将离去的苍凉而凄楚的一瞥,陡然增添了一种无言的凝重与惆怅,仿佛交响乐一般在山的峰岚、崖壁、谷底间奏响,不由得令人动容起来,仿佛刹那之间带给你心中惜别过去、活在当下的顿悟,更要命的是,每过几个弯,都会有清冽的瀑布倾泻而下,更有一种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的匆忙。人生何其短,为何要如此的匆匆?就像下雨天,跑得快就能不淋到雨吗?这个颇有几分禅味的问号,就留给各位智慧的看官吧!
到了“九华圣境”的牌坊下,保安拦住了我们:要么买票、要么返回。我和朋友商量了一下,看天色渐晚,不如先下山,明日再作打算。
回到宾馆,夕阳已经开始练摊了,金色的余晖,叮叮当当地摆满了满条大街、满片山林,强烈地提醒着这是九华山、九华山!
我们也在这成堆的金色货品中,挑来挑去的,扛了满怀的喜悦,去餐厅喝酒……
酒后逛街,请了一串佛珠、一串汽车挂件和一个竹子笔筒,满意而归。
晚上躺在宾馆里,想,我们和佛的对话,是通过什么方式和载体的呢?是烧香、叩拜、念经,还是人性、善良、快乐?我在云罩雾绕中渐渐沉入梦境,我云游四方、翱翔宇宙……
再见了,朋友们。我已睡着,明日再聊。
2011年4月9日晚 于九华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