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芬出差,原来说要一整个星期,因为和厂商谈得比预期中顺利,提早了两天回国。
星期天清晨,飞机降落机场,在飞机上一整夜没睡的幸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把沉重的行李一阶一阶拖上三楼。她想,俊宇周六常打麻将打得很晚,还是别吵他好了。
她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景象:卧室的门没关,俊宇和一个女人裸身在床上,两人都睡得香甜。
她失声尖叫。女人比俊宇先醒,问:「妳是谁?」
俊宇也醒了。揉揉惺忪的眼,很镇定的跟她说:「请关上门,让我们穿上衣服。」
幸芬颤抖的手真的帮他们关上了门。那几分钟的时间,比一个世纪还要长。
房间隔音不好,她听到俊宇对女人说:「妳先回去,我再跟妳解释。」
女人跟她点个头,匆匆走了。穿好衣服的俊宇走了出来,假装没事的看着她说:「不好意思,我昨天喝醉了。」
「就这样?」幸芬的声音冷冰冰的。
幸芬以为自己应该会大声咆哮,没想到俊宇竟然先声夺人:「都是妳不够温柔、不会撒娇,我才会抵抗不了诱惑。」
幸芬自认为不是个脾气很好的女人。她以为她应该会狠狠的拿扫把将俊宇痛打一番,但她没有。
俊宇说出那句话时,她想起很多事。俊宇就是这样。这就是俊宇的习惯…任何事情,只要她有参与一点点意见,顺了,是他运气好,背了,都是她的错。某一次,他要买一个别人报的内线股票。幸芬说:「道听涂说,还是不要相信比较好。」结果,那股票连涨了五天。每天,俊宇都对幸芬叨念:「不要听妳的我就赚钱了。」直到那股票后来跌到下市,他才不再提起。打麻将打输了,他会说:「都是妳害的。妳每天拿一张苦瓜脸对我,害我运气好不起来。」
连遇到塞车,他也频频怪幸芬:「都是妳刚刚说要走这条路的。」
这些小事,虽然会惹幸芬生气,和俊宇吵嘴,但她忘得快,并没有跟俊宇计较,只觉得他孩子气。
或许是她把他宠坏了。连劈腿都怪她不够温柔。
幸芬笑了笑,她知道自己哀莫大于心死,不想跟他争辩。
是的,她是不够温柔。但女人的温柔和撒娇没有那么容易,要那个男人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