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我在企业大数据和教育创客两个领域反复穿梭,分别做了多场培训和学术交流,而在半年前以来,我就一直在思考,如何实现两个领域有效贯通的问题,大数据还比较好办,智慧教育和教育信息化都是要用大数据的,从应用的层面,企业界的大数据和教育界的大数据在具体的技术运用上还是有相当大的互通之处,无非就是一些数据采集、加工和应用场景上的差异,而除了极少数能创业的人士,大多数的创客还并不能实现商业化,但是由于大众创新万众创业激发了我国对创造性教育的井喷需求,所以当下中国让创客和教育捆绑成了夫妻,诞下了创客教育这个在中国土生土长并发扬光大的新生词汇。虽然笔者是以企业界人士身份出现在教育界关于创客教育的场合,但如火如荼的创客教育现在中国还是教育界里的事情,把创客教育引入企业内训的案例笔者并没有看到,我希望自己做这样一个吃螃蟹的人,当然也是基于今年以来我这种交织的身份。
马云说过,很多人是因为看到了才相信,而很少人是因为相信而看到,我想说的是,我相信我们大家能看到创客教育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也会在企业界如火如荼,为什么?因为在新工业革命的新时代,未来企业里的人和机器都必然需要一起深度学习。
先从简单的机器谈起吧。人工智能带来了人类对机器新的一轮恐慌,这两天在乌镇的互联网大会上,微软研究院的专家接受央视《焦点访谈》采访时候说,机器在听觉认知上五年之内必然超越人类,十年之内在视觉认知层面也将超越人类,耳听为聪,目视为明,可以说机器比人类聪明的日子几乎是指日可待了,比人类聪明的机器取代人类的一些手、眼、耳功夫的工作那肯定是必然趋势,比如流水线生产工人、搬运、司机、保安等等这些只从事机械性重复劳动的,人由于自然的生理局限,工作效率、质量和强度上根本无法和可以不眠不休不容易犯错的机器匹敌,企业用机器来替代原来这些岗位上的人是很自然的选择,这不能怪企业势利,他们不这样选择就活不下去了,一个成本效率毫无竞争力的企业在当今高度透明的互联网经济市场环境面前,我认为尽快关张是唯一正确的商业决策了。可是,为什么机器会越来越聪明呢?机器的聪明离不开大数据对它们的驱动,人工智能使得机器具备了从大数据里面深度学习获取”知识“的能力,本质上机器的聪明就是在于快速应用大量这些”知识“的能力,精密灵巧的机器中国古人已经制造过不少了,远的有鲁班墨子,后来有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当然后来英美德日等国的工业革命就诞生了更多自动化程度很高的工业机器,但是这些机器再灵巧,当他们不具备自主的学习能力,都无法成为人工智能,只能是一些自动化的设备而已。人工智能的诞生就离不开机器学习,而机器的学习能力就直接决定了人工智能的应用水平了。落到企业来说,实现自动化是很简单的,无非就是用机器替代人的工作岗位的技术改造嘛,但是如何能让企业的机器具备自主学习能力,我相信目前绝大多数的企业还没有这个概念吧。所以,根据马克思的观点,现在已经到了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推动传统的生产关系做出改变的时候,既然现实中绝大多数传统企业的机器是远还不具备自主学习的能力的,还需要依赖人来调教、保养和照顾,那么我们在这次工业革命中可以看到的普遍智能工厂场景应该是机器和人搭班子,实现全要素融合驱动下的智能制造,所以如何把原来生产关系中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设置,把人工智能也放进来,让机器”人“也成为生产关系中合适的一个角色,我认为是每个企业都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必须根据自己情况因地制宜完成这场脱胎换骨的自我革命。
缘分使然,本人今年也恰好参与了数字孪生在新工业革命中的实践和探究工作,给众多企业趟过这个坎找到了那么一块我认为比较靠谱(solid)的垫脚石。什么是数字孪生,我前面的文章引用过好朋友陶飞教授一些学术论文的权威定义,我现在想又引用下那《焦点访谈》在互联网大会上采访奶茶妹妹的丈夫刘强东的一些说法,以前互联网和传统产业是两个经济领域,今天互联网和传统产业融合起来了,产生了新的数字经济体。从这个层面理解数字孪生也很靠谱,以前呢,我们一边活在眼耳口舌鼻身所能感知的物理世界空间之中,一边又活在已经高度数字化的精神世界空间里面。这一边是有各种限制的现实,那一边是可以发挥无限想象力的虚幻(拟),可这个现实和虚幻总是隔着我们身体这堵墙,对于很多人来说呢,现实总是骨感地让想法难以满足而痛苦,虚幻虽然比较丰满美好但是又充满了自欺欺人的陷阱,能五眼六通往来无碍随心所欲穿行于虚实之间的仿佛也只有佛陀神仙了,凡人就别想得美了。数字孪生恰好是有希望打通这堵墙的一个好神器,为什么,因为数字孪生不但让虚拟空间高度仿真物理空间里面所有的要素和活动,还让虚拟空间能据此实事求是地结合我们人类的想象力做出各种可能的实现路径探索,让我们可以在这个高度真实的虚拟空间里面无成本大胆试错的基础上完成机器高效率的深度学习,“想”出比我们人脑更高明的方案再去控制物理空间里面的实施操作,当然在数字孪生所驱动的机器面前,工程上那些原本很高难度的制造或者实施活动都已经是渠成水到、不在话下的小儿科了,有这种装备我们未来的企业人心想事成地生产应该也是一种新常态了。所以在工业领域,我们如果不用数字孪生来驱动和管理企业里面大量的机器设备,这个机器在茫茫的互联网大数据里面“瞎”学习,啥时候才能学到合适的“知识”那不是企业可控的,因此我认为这样的互联网+智能机器自主学习也是不靠谱的,或者说不究竟的,唯有数字孪生才能让机器能结合企业自身的真实情况和需求发挥出其靠谱的智能洪荒之力,就此我认为大数据驱动下的数字孪生全生产要素融合才是看得见的工业4.0,最近国家已经把数字孪生纳入网络化协同制造的重点研发计划,这是很正确的。
好了,说完了机器,不得不说到人了,人必然还是未来企业生产关系中不可或缺的要素,当然这个人已经不仅仅是传统概念的企业组织内部利益相关者了,还包括消费者、供应商、合作伙伴在内庞大的人类社会关系网,这是互联网+出的生产关系。然而,正是由于人性需求的复杂性和利益诉求的多样性,让企业的生产、经营和管理活动充满了很多客观存在但也很不合理的潜规则、软文化,而这些规则和文化的效力是智能机器无法取代的。以企业信息化为例,现在很多企业都已经投了巨资上了很多高大上的管理信息系统了,可是很多企业对信息技术的应用并没有带来重大的结构性变革,很多传统的做法即使包了互联网+信息技术的包装,也没有改变骨子里那种已经不合时宜的想法和做法,因此信息化的成效就并不彰显,大量的工作换汤不换药,成本下不来,效率上不去,还衍生出诸如数据质量低这样的信息化后遗症。所以在新工业革命面前,不是机器升级的问题,而是我们企业生产关系如何转型的问题。那种要高效率的机械性重复性工作必然会被机器取代了,而对未知领域的探究、创新、艺术这样不讲效率的工作将成为未来企业员工的新饭碗,在新工业革命中,每个人都要找新工作,只是有些人要换单位,而更多的人则可能是在当前单位上不断给自己找新工作。而要指向发明创造和艺术创作,没有知识的支撑这些工作是无法开展的,所以,未来企业的人也必须不断地自主探究和深度学习,而在数字孪生的多种技术和要素融合的空间里面,跨学科融合的深度学习是人能完成创造性劳动的必要条件,所以这样的学习必然不能再靠记忆-理解-应用这样初级的认知来完成,必须调动分析、评价和创造这样的高级认知来才能实现。
谈到这里,终于把企业培训指向了创客教育,创客教育为什么必然会被企业培训所引入,是因为当前大多数的企业员工的知识和认知结构还远远达不到有效支撑其开展创造性工作的要求,而作为用人单位的企业是有需求也有义务去培养员工完成这样的能力提升的,促进员工开展基于创造的跨学科融合深度学习,培养全方面的创新意识、创新思维和创新能力,以胜任未来企业大量的更具创新挑战的工作使命。如果您问这个企业界的创客教育和教育界的创客教育有什么异同,我认为相同的是培养目标都是满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需要的全面发展的人,只是企业的培训是更强调从实践中来和回实践解决问题中去的,而企业的创客教育所依赖的应该是其自身所驱动机器深度学习的数字孪生环境,而无须刻意像教育界那样创设一些有“真实”体验的学习情景,因为企业自身就是真实的学习情景,而未来企业的学习情景很大部分是人和机器一起和互相的深度学习。
正因为我相信创造是人类的天赋本能,选择和把握自己的命运也是人类本能的意志,所以我看得见未来企业的人需要持续和有效的跨学科融合深度学习,创客教育的理念、方法和技术是能有效帮助企业员工完成这样的深度学习的不二选择。